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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水流年
2009-06-15 00:00 管理员 

再给我一次机会选择出生地,我仍然会毫不犹豫选择农村。

我十七岁才知过山车的惊险刺激,念完书才明白旋转木马原来并不好玩,平生仅有的一个玩具是城里堂哥玩腻的一块积木。几乎所有象征七彩童年的物事我都无缘拥有,但尽管如此,我的童年仍然在时光的隧道里闪烁着独特光辉。以至于在10几年后的今天偶然回忆起,我仍然会低头抿嘴一笑。

我所居住的村庄极为闭塞,四面环山,颇有点世外桃源的味道。对外界的所有认知我基本都是从书本中获得,直到十五岁,我才有机会将真实的世界与我脑海中勾勒出的场景一一对应起来。

受万恶的童话故事蛊惑,我小时候断定村庄之所以闭塞是被巫婆施了咒,同时我极为无耻地将自己想象成某个被禁锢的公主,三天两头爬到我家后面的山顶上眺望,总觉得有一天会有一骑红尘带来一位英俊的王子。

当然直到我公主梦破灭,王子都没有出现。村里倒是来了一批装电话的工人,于是我从此有了新的爱好——跟村头的小胖子煲电话粥。电话粥的内容自然是既空洞又缺乏主题思想的,除了猜测村里又丑又凶的老太婆什么时候响应上帝号召外,就是探讨偷水蜜桃的可行性方案。

这里插叙一句,我们村后山是一片果林。每年夏天,芬芳的水果沉甸甸垂了一树,也将我们勾得垂涎三尺。桃子快熟了,我们也就摩拳擦掌蓄势待发了。我被抓到过两次。我小时候留男生头,行为粗犷雌雄难辨,于是每次被抓,都很没尊严地被人家揪着耳朵拎到我爸爸面前去。我爸是绝世酷男,不苟言笑,见我技术不精失手被擒也只冷冷地用斜射45度的目光扫我一眼,掏钱买下桃子,再冷冷地端来一碗水。我顿时面如死灰,两腿一软跌倒在地。

拜我爸这个奇特的惩罚方式所赐,我膝盖处的皮永远比别人硬(这里的别人不包含我妹妹),也因此我家祖宗灵位前的水泥地一直到现在都有两个浅浅的小坑。到这里诸位看官一定恍然大悟了,没错,那俩坑就是我们姐妹顶着一碗水跪出来的。并且我爸还很恶毒地规定,倘若碗中的水洒出一滴,我们就得加跪一个小时,以此类推。我爸这个成功的教育经验因为收效甚好的缘故被村里的大人们广泛采用,一时之间治安大好,小破孩们都被关在家里跪祖宗,村里开始进入太平盛世。

等到祖宗也肯宽恕我们的时候,水果早已经被大人们吃光了。小孩心胸普遍比大人宽广,完全忘记被关了一个夏天的痛苦,辗转找到更有趣的游戏,纷纷扛起锄头奔向收割完毕的稻田,开展泥鳅大屠杀。挖泥鳅并非我喜爱的活动,但是我的小伙伴们普遍热衷此道,我咋呼几日觉得无甚乐趣,深感道不同不相为谋,便开始独自躺在干枯的草垛上伤秋。乡村的天是蓝的,水是清的,晚风轻轻拂过脸颊,耳际隐约传来父母叫子女回家吃饭的呼喊,我静静闭眼躺着,觉得身心都漂浮起来,莫名其妙酝酿出一种叫做忧伤的情绪。

至此,我正式脱离野孩子行列。我一反常态不再出去迫害村里的猫猫狗狗,不再热衷于翻山越岭,连讲话的声音也温柔起来。无聊的时候在田野里走走看看,感怀一下风光无限好,还偷偷种了几株茄子。小时候我有过很多奇异的梦想,比如种一大片花田在里面打滚;开一家只卖童话的书店;甚至有一次我幻想着要嫁给卖冰棍的驼背,尽管他又老又丑,可是想想每年夏天都有冰棍吃,我也就忍了。

十六岁那年我举家搬迁,至今再不曾回过老家。有一天在街上碰见儿时的童子军首领,他已经变成羞涩忠厚的大男生,小心翼翼地牵着女朋友的手过马路,见了我只是浅浅一笑。

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

文转自星城在线论坛www.ldline.cn,作者:躬身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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